民藝法則集成之五：最好的與最便宜的

買氣低迷時，販仔不說東西賣不出去，而是沒有好東西可賣。

當然，景氣不好骨董就沒好價格，因此除非經濟窘迫，收藏家也不輕意賤賣自己的寶貝。市場上自然看不到精采貨色。

民藝骨董的行情不太依循材質或工資，而是其稀罕程度。愈罕見，價格愈高。當然，東西的完整度、工藝精細、材質等，也都還是價格高低升降的準則。

民藝物件不以材質或工資算，因為販仔並不是製造者而是搜買者。老東西因為破舊常被後輩等閒看待，甚至當成回收棄物送給販仔。因此販仔的本錢往往只是油錢，很難估量其成本。

然而高明的販仔一旦找到上等貨色，轉手的高價往往就是一筆豐厚的淨收入。

因此一件罕見的好民藝物件落入內行販仔手裡後，便不易估價了。一張茄冬入石柳浮嵌滿工且人物飽滿圓胖的五斗櫃，可能是尋常貨色的百倍價格。即使同樣是鑲嵌的櫃子，品相雕工亦能讓價差在幾萬元間跳動。

一個老收藏家裡有二張茄冬入石柳的浮嵌五斗櫃，其中之一雕工花紋稍繁，開價多跳一萬元。我告訴興仔，他毫不猶豫地說：當然要買貴的那張。

因為，買回差的，一定會一直想望那張好的，不如一次到位。

二張我都沒買，因為太貴，又沒有興仔殺價的手腕。但人心永不饜足，興仔講的有理，這是何以他店裡總是讓收藏家趨之若鶩的原因。




【法則集成】：

民藝法則集成之一：貴貴買，俗俗賣
民藝法則集成之二：賺貨頭，甩貨底
民藝法則集成之三：買貴賣貴，買俗賣俗
民藝法則集成之四：買來看，賠一半
民藝法則集成之六：不買的理由